16、你怎么就不能好好做一个工具人呢?
今年放了寒假后还有一个多星期才是春节，三人黏黏糊糊的很是过了几天没羞没臊的日子，蒲夏白天醒来迷迷糊糊有两人轮流喂食，晚上有大鸡巴吃，没几天就被养了点肉出来，让励志把养老婆跟养猪一样的牧北萧鞠二人很是满意。
不过这天一早萧鞠就接到学校老师的电话，问他还在不在市里，得知他就在学校附近住着，就让他有时间来学校一趟，针对下一次竞赛还有问题。
萧鞠不情愿放蒲夏和牧北二人世界，走之前抱着小结巴的腰赖在床上不放，蒲夏哪见过高冷学霸这撒娇的模样，顿时被迷得东倒西歪，满口答应陪他一块儿回学校。
牧北本来也要跟过去，临走却接到几个小弟的电话说是隔壁校的混混找他们麻烦，让他过去看一眼。
蒲夏没听见电话里的内容，牧北表情也没露出什么异样，只说自己有事要处理，一会去学校找他们。
放假后的校园少了人气后变得清冷，只有进了教学楼才能从没关严的教师办公室听到说话声，偶尔还有几个似乎和萧鞠一样被叫回来的好学生走动，看样子老师们今年得加班到过年前了。
萧鞠没让他在办公室门口等，而是给人塞了杯奶茶让他在学校里逛逛。蒲夏听话地随便赚了几圈，他想着去看看银杏树，但彻底入冬后金黄的叶子便全掉光了，再没他印象中的漫天雨幕。
蒲夏喝完手里热腾腾的奶茶，室外实在太冷，便打算去图书馆看看门关了门，直到最后他也没看到那本萧鞠用来骗他到角落找的书是什么，这让他有点执着想真的找出来。
手机在他上到图书馆在的楼层时正好响起，他刚接起电话，却发现这居然是一个三人的团体视频电话。
蒲夏的破手机还是第一次接到这种新奇东西，他看着屏幕上突然出现的三张脸，有点不适应自己的样子出现在镜头里，手忙脚乱地将摄像头点了翻转，其中一个画面转为教学楼的瓷砖地板。
电话那端的牧北先笑了一下：“害羞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俩看起来都在往哪儿走去，萧鞠没调侃蒲夏，而是开口问道：“我这边结束了，你在哪儿？”
蒲夏道：“图，图书馆跟，跟前，我，我现在，过去找你。”
图书馆在高三的教学楼里，倒是就贴着高二的楼，不算远。他听见电话里传来萧鞠带着电流略微失真的声音，顿时把那本惦记的书抛之脑后，刚从楼梯上来转头就往下走。
牧北那边的背景也逐渐眼熟起来，看样子到了学校周围。他声音带着笑：“我也过来了，冷不冷？”
蒲夏的脸陷在出门前被二人套的一件属于牧北的厚实外套，里面做了加绒夹层，暖和的很。他下意识摇了摇头，随即才想起对面看不到，这才磕磕绊绊开口：“不，不冷。”
牧北道：“那就行，等会去吃火锅？这个天是越来越冷了。”
“嗯，嗯。”
三人正亲亲蜜蜜说着没什么营养的家常对话，蒲夏如今也能不再过多敏感尽情放松着自己，可在下一个转角处时，抬眼却对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林，林，林晓艺。”
蒲夏的脸上血色褪尽，自从周年庆结束的那天后他就没再和林晓艺联系过，也不清楚手机上林晓艺曾给他发来好几天消息，但是因为手机在被男人们做到昏睡后解锁，擅自替他拉黑了林晓艺，所以看都没看到那些消息的内容。
眼前的少女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干净美好，没有过多装饰打扮的高马尾在她这个年纪正是最青春漂亮的，可不知为何，她短短几天看起来居然瘦了不少，脸颊两侧有着轻微的凹陷，眼下的青黑则明显到比眼睛本身都大了一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如此憔悴，是因为能逐渐感觉到时间的流逝，象征着她生命的倒计时。
林晓艺一时间也没说话，蒲夏注意到她的目光放在自己手中的手机上，忙慌里慌张地按下手机侧边的按钮，但因为一身穿的都是牧北的衣服，找了变天居然没找到口袋，只有左胸前有一个浅浅的装饰作用的兜，手机放进去还能露出一半在外面。
蒲夏不敢再耽搁，把手机屏幕朝内放了进去。
而林晓艺沉默着在蒲夏忙活完半天后，才缓缓开口。
“……蒲夏，我一直想针对那天的事情和你道歉。”
光是听见她提起自己的名字，蒲夏就应激反应似的肩头一颤。
林晓艺则往上走了两阶楼梯，停在与蒲夏保持小臂距离的位置，在蒲夏看不见的角度，她的眼珠闪着精光飞速扫了一眼二人身后上方的监视摄像头，摄像头正好在蒲夏的背面，以这个角度能拍到一部分林晓艺的身体，但有一大半被蒲夏遮住看不真切。
她很快有了成算，面上却耷拉下眉毛，流露出自然而然的难过。
“我知道那天的事对你造成了很大伤害，你不想再和我做朋友和我说话这也很正常。”
蒲夏实在是怕了她了，一个劲缩着脖子没敢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这听起来很像辩解，而且就结果来说似乎也彻底搞砸了，但其实我当时的本意是好的！在这之前我专门调查了一些关于改善口吃问题的文章报告，其中有提到解决心理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亲自面对恐惧，所以我才想借着主持的机会看看能不能让你的口吃有所好转。”
蒲夏听她这么说，露出了有点复杂的表情。
最后不光是搞砸那么简单，甚至因为过大的心理创伤反而让他的毛病变得更加严重，何况，蒲夏有点奇怪，林晓艺对自己的结巴这点感兴趣但是却从没在日常问过他，他也没说自己是不是心理造成的口吃，林晓艺怎么就擅自给他做出结论了呢？
她说着说着，眼里泛起了泪花，有些急促地上前握住蒲夏的手腕，那一瞬间少女看似柔弱的手掌下紧握的皮肤明显绷紧。
“……我真的错了，你能原谅我吗？我们还是朋友吗？”
“……”
如果在场的是学校任何一个人，恐怕早被林晓艺的真切表现和楚楚可怜打动了。
以前的蒲夏，这时候肯定也毫不犹豫点头了。
可如今蒲夏终于从他那坚硬带刺的保护壳中向外迈了一步，萧鞠和牧北二人的耐心对待无一不再告诉他——只要他想的话，是可以优先选择让自己开心那么一点点的。
而蒲夏不愿再和无论有心无心，但曾经伤害过他的人再有来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踌躇半天，低垂的脑袋向上微微抬了点弧度，漂亮的桃花眼中还带着他看人习惯的小心翼翼和胆怯，但其中亮起的光彩又认真无比。
“……林，林晓艺，开，开，开学第一天的时，时候，你帮我说话，我真的，很，真的很感谢，你，你是我的，第…第一个，朋友，你帮，帮了我很多，谢，谢谢你。”
他说到这里，用力闭了闭眼，鼓起十足的勇气深呼吸了口气。
“但，但，但是，我们，还是不，不要再来往，了，了吧。”
那一瞬间，他有点不敢去看眼前的林晓艺。
“……”
沉默实在太漫长，太让人煎熬。
蒲夏坐立不安，原本鼓起的勇气也好像散了一点。
他将转走的视线重新转回来时，便见眼前少女悲伤的表情渐渐褪去，随即，她换上了一张陌生的，让蒲夏不禁头皮发麻的冷漠神态。
那让他所熟悉的林晓艺仿佛变了个人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晓艺发狠的目光烙在他的脸上像是想将他整个看穿，所有虚假的伪装卸下后，不再掩饰自己的恶意。她是扭了扭脖子，将自己的脸藏在监视摄像头拍不到的角度，缓缓开口。
“蒲夏。”
她说。
蒲夏只是被这么喊了一声，就猛颤了一下。
林晓艺用无比平静的语气继续道：“我原本以为你是最好掌握，最好用的，没想到你也要脱离我的掌控。”
“……？？？”
蒲夏满头问号，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而林晓艺这时又往前走了一步，二人的距离顿时拉近，明明比蒲夏还矮一点，但迎面而来的压迫感让蒲夏感觉自己整个人陷在林晓艺的阴影之中无法动弹。
“不对，应该说就是因为你，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导致我的计划被破坏吧。”
她的表情格外冷漠：“我利用你，引导吴凯他们去欺负你，没错，这些都是我间接造成的，你是不是还以为我真的在替你说话？但其实我知道，只要我这么说了，吴凯他们就只会更恨你，毕竟，我本来才是牧北心中特殊的那个存在！我是他们预定的大嫂，是牧北从小就喜欢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晓艺的声音越来越大，原本如死人僵硬冰冷的脸色带上一分疯狂的歇斯底里。
“你，是你毁了一切！原本只要在他们欺负你的时候我出现阻止就能给牧北留下好印象，他会越来越喜欢我，今年内说不定就会告白，但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她的五官扭曲无比，再也看不出原本清纯校花的影子。
“你怎么就不能好好的做一个工具人，任由那群蠢货欺负呢？”
此时的蒲夏瑟瑟发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然而林晓艺还没有结束。
她继续开口：“对了，还有萧鞠。萧鞠和牧北一样喜欢了我那么多年，你还不知道吧？我们三个从小一块儿长大，就是所谓的青梅竹马！天之骄子一般的学霸和校霸其实只不过是我的舔狗，只要我想的话随便给他们个眼神，他们就会屁颠屁颠地凑过来——但是，没错，萧鞠……萧鞠！听到我说喜欢他，他不该高兴地乐开了花吗？是你……肯定是你和他说了什么，你就想让我丢脸，让我出丑对不对！？”
蒲夏在她的疯狂之下不住地摇着头，此时他眼中的林晓艺和中了狂犬病的疯狗一般无二，那每一句带着恨意的自白，都在狠狠推翻蒲夏之前的所有认知。
即使在周年庆上受到那么大的创伤，蒲夏都从未用任何恶意揣测过眼前确实给予过他美好的少女。
在他的前十几年以为自己已经见证过人世间的大多恶意了，可如今才知道，原来人的恶是无下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恨死你了，蒲夏，你为什么没有就像那天一样在舞台上奔溃？彻底从我的世界消失！”
蒲夏浑身冰凉手脚发麻，林晓艺恶毒的诅咒化作实质不断敲击在他的心脏上，他无助躲避着林晓艺的咄咄逼人，两手颤抖着抬起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再去听。
可林晓艺却在他抬手的那刻笑了一下。
蒲夏看见林晓艺的身体不知怎么摇晃了一下，像是突然失去重心一般朝后倒去。
可她背后是楼梯！
那刻蒲夏忘记对方带给自己的伤害，忘了上一秒她才用史上最难听的语言咒骂着他，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推在他头上。
他甚至没有经过任何过多思考，就下意识伸出手要去抓住对方！
林晓艺布满红血丝狠厉的双眼闪过一丝惊讶，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但随即，那眼神很快变成更加满意的微笑。
在蒲夏伸出手要抓住她手腕的那一刻，向后倾倒的林晓艺突然狠狠拍开了他的手。
林晓艺就这么直视着面上带着惊讶茫然神情的蒲夏，身体向后重重摔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拍开的蒲夏则完全没想到会被拒绝，他发愣地呆站着，视网膜最后印着的还是林晓艺微微扬起的嘴角，和最后跌落前那刻嘴唇轻微的扇动。
她在说“你完了”。
下一秒，身体从楼梯最高阶砸在转角的平台上，发出像麻袋掉在地上的沉重声音。
紧接着，一声凄厉的尖叫爆发。
林晓艺整个人趴在地上，一条腿明显朝着不自然的方向弯折，看样子起码是骨折了。
尖叫声唤回了蒲夏的神志，他出了一身冷汗，虽然疑惑又害怕，但仍然立刻赶到林晓艺跟前，小心地蹲下刚要去查看她的伤势，却见眼前的林晓艺已经彻底收回在他面前那狰狞的本性，因为疼痛而苍白的脸蛋看起来楚楚可怜，对视蒲夏却用一种不解恐惧的眼神。
教学楼还留着的老师学生也听见这边巨大的动静，纷纷从远处夹杂着骚动赶了过来。
就在这时，林晓艺抬起头，带着泪水的双眼睫毛轻颤。
“蒲夏，你为什么……要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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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夏道：“图，图书馆跟，跟前，我，我现在，过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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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夏的脸陷在出门前被二人套的一件属于牧北的厚实外套，里面做了加绒夹层，暖和的很。他下意识摇了摇头，随即才想起对面看不到，这才磕磕绊绊开口：“不，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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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夏的脸上血色褪尽，自从周年庆结束的那天后他就没再和林晓艺联系过，也不清楚手机上林晓艺曾给他发来好几天消息，但是因为手机在被男人们做到昏睡后解锁，擅自替他拉黑了林晓艺，所以看都没看到那些消息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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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林晓艺，开，开，开学第一天的时，时候，你帮我说话，我真的，很，真的很感谢，你，你是我的，第…第一个，朋友，你帮，帮了我很多，谢，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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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但，但是，我们，还是不，不要再来往，了，了吧。”
那一瞬间，他有点不敢去看眼前的林晓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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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夏坐立不安，原本鼓起的勇气也好像散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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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夏。”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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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艺用无比平静的语气继续道：“我原本以为你是最好掌握，最好用的，没想到你也要脱离我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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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夏满头问号，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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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晓艺的声音越来越大，原本如死人僵硬冰冷的脸色带上一分疯狂的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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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夏浑身冰凉手脚发麻，林晓艺恶毒的诅咒化作实质不断敲击在他的心脏上，他无助躲避着林晓艺的咄咄逼人，两手颤抖着抬起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再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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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艺布满红血丝狠厉的双眼闪过一丝惊讶，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但随即，那眼神很快变成更加满意的微笑。
在蒲夏伸出手要抓住她手腕的那一刻，向后倾倒的林晓艺突然狠狠拍开了他的手。
林晓艺就这么直视着面上带着惊讶茫然神情的蒲夏，身体向后重重摔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拍开的蒲夏则完全没想到会被拒绝，他发愣地呆站着，视网膜最后印着的还是林晓艺微微扬起的嘴角，和最后跌落前那刻嘴唇轻微的扇动。
她在说“你完了”。
下一秒，身体从楼梯最高阶砸在转角的平台上，发出像麻袋掉在地上的沉重声音。
紧接着，一声凄厉的尖叫爆发。
林晓艺整个人趴在地上，一条腿明显朝着不自然的方向弯折，看样子起码是骨折了。
尖叫声唤回了蒲夏的神志，他出了一身冷汗，虽然疑惑又害怕，但仍然立刻赶到林晓艺跟前，小心地蹲下刚要去查看她的伤势，却见眼前的林晓艺已经彻底收回在他面前那狰狞的本性，因为疼痛而苍白的脸蛋看起来楚楚可怜，对视蒲夏却用一种不解恐惧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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